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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近在咫尺的自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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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幾天,你的生活一直沒什麽大的變化。

早起,跟著韓吉吃早飯,她會安排你洗刷她的馬,偶爾會讓你把埃爾文團長和三毛分隊長的馬一起清理一下,當然你也不會無視自己的那匹棗紅色的公馬。

舒茨,不知不覺你還是接受了這個怪異的名字。

前幾次怎麽都叫不順口。

每天還是會稍稍打掃一下你自己的小房間,雖然很小,但是采光和通風不錯,東西雖少,卻也還算較新。

韓吉的房間大了不少,標準的接待室,臥室兼辦公室,你甚至還看見了一間雖小卻真正存在的能夠容許一人沖澡的洗漱間。

羨慕的要死……

你想到自己每天還要一個人晚上去兵團公共澡堂和那些士兵一起泡澡,雖說是女生澡堂,那時候的你還是覺得很害羞。

由於一直跟隨在韓吉身邊,你和佩特拉碰面的機會和時間越來越少,這讓你晚上睡覺時經常失眠,真希望能和她在一起呢。

當然,你的工作可不只是打掃自己房間和韓吉房間或者清洗馬匹那麽簡單,你偶爾會被安排去兵團醫務室幫助一些訓練中受傷的士兵,給調查兵團總部後院馬場草坪做清理,去廚房做下手,打掃食堂。

說來還真是很累呢。

但是每當你晚上去澡堂泡在溫水裏時,看見其他的女兵臉上比你疲倦的面容,你就感覺你不是她們還要做那些日常訓練真是太好了。

總之還算過得充實,這麽想你也就滿足了。

偶爾會有空閑時間,那就是韓吉分隊長一個人在她的辦公室研究她滿桌滿書架的書籍的時候,或者是埃爾文團長召集他們在會議室開會的時候,你就會和韓吉身邊另一位一樣跟著她的班長一起去參觀士兵的訓練。

或者說多半時間是你一個人在訓練場的邊緣樹蔭下抱腿坐著,看著士兵們馴馬,練習格鬥術,除了練習立體機動裝置的運用時你沒辦法跟著他們,幾乎已經時刻和他們在一起了。

馴馬對你而言其實沒什麽難的……對以前的你而言。

你一直認為讓馬聽自己的話,親近自己,能載著你奔跑什麽的難不倒你,可是經過上次那件事之後,你發現兵團馴馬難多了,畢竟,這群馬是要陪著主人勇敢迎面與巨人接觸的。

你在想,雖說巨人不吃馬,但是如果巨人跟著你追來了,你的馬還會這麽淡定嗎?

不用想都猜得到肯定不可能。

還有各種對於障礙物的應對,兵團馬群的配合什麽的,再想下去你覺得自己其實真的什麽也不會。

再看看那群士兵的體力訓練,一直跑圈,各種格鬥術技巧訓練,簡直讓你覺得自己弱的不像士兵。

本來就不是,只是打雜的後勤。

突然這麽想著,失落感讓你臉上一直不能自然掛著笑容。

你經常能在人群中找到佩特拉,她認真和別人進行人體格鬥術訓練對抗,那個身影讓你真的是無比佩服和羨慕。

如果有一天能和她一樣就好了……

你苦笑了一下,想著就你這副閑散的模樣,沒讓你斷手斷腳就已經很對得起你了。

雖然是這麽想,你只是沒機會嘗試罷了,時間久了,你把他們很多人的格鬥技巧都看熟練了,經常坐著看訓練,然後都猜到了這個人下一步要上什麽招數,或者那個人應該用什麽樣的招數解救自己。

就你的學習能力而言,遠比你嘗試的決心要好得多。

在調查兵團一呆就是兩個月,基本習慣了兵團的生活規律。

以前你一直以為調查兵團的壁外調查會經常進行,畢竟以前大人們口中只會說“調查兵團就是走出墻壁和巨人面對面對抗的”這一類,無形中讓你以為他們有事無事經常跑出去呢。

現在你明白了,每次調查都是需要精心準備的,從財力到時間。

不過這次之後這兩個月都沒有傳出要進行調查的消息,無意間在韓吉口中得知,由於瑪利亞之壁的突然破壞,調查兵團的行程以及任務都發生了變化,需要時間調整。

“嘛,雖說現在有了利威爾,但是如果巨人源源不斷進入墻壁內,一個人怎麽招架得了呢!”

這天你正在韓吉的房間,看見她因為整理資料累的癱軟在靠背椅上,於是你幫她去廚房泡了一杯花茶上來。

至少泡茶這事還難不倒你。

“利威爾?”

你只覺得名字熟悉,也許聽見過,但叫的誰你忘了。

韓吉接過你手裏的茶杯,看著你,臉上的笑意即使很疲倦也沒有任何消退。

“嗯,你經常看見的那個。”

她喝了一口茶水,你坐在她旁邊的靠背椅上,這兩個月的相處她基本已經不把你當外人了,你也自然的和她關系親近許多。

“上次差點駕馬踩死你的那個家夥!”

她說完大大喝了一口茶水,你真擔心她下一秒就因為被燙到然後整口噴出來。

啊,原來是他。

你想起了那張臉……_

跟著韓吉你時常會遇見三毛分隊長,埃爾文團長,還有就是他。

那次事件之後你倆就再沒有對話了,他似乎又回到了你最初印象中的那樣,冰冷,毒舌,冷漠著,一本正經。

“他也是分隊長嗎?”

於是你問出了口,你知道韓吉一定會滿足你的好奇心。

韓吉放下茶杯,一臉平靜看著手中只剩一點水的茶杯,你趕緊站起來,然後提著桌上的茶壺開始慢慢往她遞過來的茶杯裏倒滿水。

“他不是分隊長,曾經是王都地下街有名的混混,後來被碰巧遇見的埃爾文分隊長帶回了調查兵團,現在是兵長呢。”

混混?

你只是在腦裏意外重覆了一句,但是似乎還在你接受範圍內。

但是等等……你似乎註意到了一個重要的情報。

“被帶回來之後……成了兵長?”

你覺得不可思議的在這裏。

沒有接受過兵團訓練?沒有人有異議直接接收他並且還能坐上兵長的位置?

仿佛是看穿了你內心的想法,因為你倒茶的動作實實在在頓住了,韓吉看著你,笑了笑。

“啊……我記得那時候我也不是分隊長,和新兵沒什麽兩樣。現在我知道了,埃爾文帶他回來是有目的的。利威爾他,沒有接受過任何立體機動裝置的訓練,卻有著輕松熟練駕馭那種事實上需要通過很長時間訓練的東西。或許對埃爾文而言,他真的是天才。現在,基本都稱呼利威爾兵長是人類最強。”

這一番話讓你著實意外了,突然好奇了,但是覺得似乎問太多也沒用,韓吉知道的基本已經告訴你了。

你默默拿過旁邊的一個空茶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坐下來看著韓吉把眼鏡戴在前額養神,心裏突然有什麽東西在蠕動。

雖然說不清你在期待什麽……確實,始終不安分的期待感和嘗試感。

你在想,雖然你也沒有經過兵團的訓練,一樣是通過其他渠道進入到調查兵團內部的,你是不是,也能走出新的路線?

還真是不死心一直在追求更好呢。

你又笑笑,畢竟你曾經也思考過,很想找到什麽可以讓你用生命守護或去拼命的東西。

也許是你臉上的表情實在過於豐富,讓韓吉這個看似隨性實則很心細的分隊長大概猜出了你心裏的東西。

“吶,米亞可,想不想學習怎麽使用立體機動裝置?”

差點嗆到,因為太過高興。

韓吉此刻真的快成為你眼中新的女神了。

聽見那話的那一刻你只是瞪著眼,嘴角上翹著,想笑又要忍住的樣子。

只是單純的興奮,根本沒時間去考慮這件事的可行性,沒有考慮這會給你怎樣的考驗,會讓你花費多少時間去完成這個夢想,更不可能去思考萬一不成功,你又落下個多大的笑柄。

至少能讓你在韓吉和佩特拉面前都擡不起頭吧。

“老實說我想。”

這就是你,你只是不喜歡都做出了那麽誇張真實的期盼動作之後卻要因為一時間的不相信和不自信就欺騙一直待你那麽好的韓吉。

或許你也想過,大概因為她是分隊長,欺騙了她感覺很難堪。

這又何嘗不是你的自卑……

“那麽,今天下午訓練結束後,你跟著我,至少要先適應那種感覺。嗯,沒錯,適應。”

韓吉仿佛沒有你想的那麽覆雜還要考究你的內心世界,在收到了你毫不猶豫的回答後,她開始自顧自的說開了,仿佛在進行一項什麽偉大的實驗。

你覺得有東西聽漏了。

“下午的訓練?”

你以為她本意是指士兵的訓練結束以後那個時間。

誰能想到那是指你。

“米亞可,你該不會是想只教會你使用立體機動裝置就行了吧?”

韓吉腹黑笑的眼睛很可怕,再加上,眼鏡的時不時反光……女神,別這樣……

“如果要學會使用立體機動裝置,那就要讓兵團承認你是可以參加戰鬥的士兵。”

她突然一副正經臉,反差太大,雖說已經習慣。

“所以從日常的體力訓練,格鬥術訓練,馬技訓練,立體機動裝置使用的訓練,都會跟進,至少埃爾文是這麽說的。”

埃爾文團長?

你真的搞不懂埃爾文團長。

他似乎什麽事情都能比你進一步預料到,你現在才想好要做的,現在才想到你想要的,他早早就預料到了。

團長大人,很可怕呢……

你不自覺這麽想。

雖說你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能猜得到,為什麽他什麽都能提前做好準備,為什麽你就能那麽幸運遇見他,總之,這一切到目前為止對你是有利的。

只要接受就好。你於是這麽安慰自己,也希望是自己想太多。

作者有話要說: 不想多說什麽了,你們看我的字數和收藏評論的差距。

累感不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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